她和浩然從大學開始拍拖到現在已經數年。她不是不喜歡他,也不是喜歡他。 這段關係讓她想起某小說家的一句話
不相愛有不相愛的好處。
甚至不是朋友。兩個客客氣氣的相敬如賓,一種合作伙伴的關係。可以預期如無意外他倆可以一直走下去, 直至世人最羡慕的永遠。她沒有覺得這樣好也沒有覺得不好。大概這就是人家說的生存以上,生活以下吧。
她不是不相信愛情,但一個女孩,在這殘酷社會,一無嫁妝二無專業,追求愛情實在不切實際。可以四肢健全,有瓦遮豇已經萬幸。她太清楚知道一點,理智讓她沒有要求或改變的欲望。她併盡全力維持現狀。
她不過是一池死水,消耗著生命,直至慢慢的蒸發殆盡。
他們喜歡看電影。既在一起但又不用交流,輕輕鬆鬆的消滅兩個小時。 然後稍為討論一下劇情。他們總避免激烈的討論會,大概說一下,一致的話可以將對話延長。否則便盡快切換話題。
都太聰明 太會做人。
但任你機關算盡,人心永遠都是難測。
有一天,浩然忽然提出分手,在她認為毫無先兆的情況下。
浩然說他不甘心主這樣過一生。他要好好地「活」一次(他特別強調那個活字,還用手勢比了一下)。他說他找到一點光,照亮了他。他決定追逐那點光,即使最後是飛蛾撲火,也在所不計。
做了才後悔,總勝未做而後悔,浩然說。
她很清楚他正以廣東話跟她交談,但她一· 個· 字· 也聽不懂。這是什麼?? 愛情小說嗎? 謝賢主演的粵語殘片嗎??? 這是什麼對白?? 是現代人說的嗎????整件事荒謬得,她不懂憤怒。只能依靠平素那面孔點頭同意,並離開。
當她回到家裡靜下來時,望著鏡子,她開始唸唸有詞。
我完蛋了,我為什麼沒有PLAN B!?? 為什麼? PLAN B很重要的! 我怎可漏掉! 明明每一句說話每一個行動都算無遺策,那裡出錯了? 難道說是他比我聰明,這不可能的! 對,是他瘋了,一定是,我沒有錯!!! 不要緊,股東退股很平常,我沒有感情,雖然浪費時間但我還有青春,最緊要我沒有投入感情! 沒PLAN B 是我錯,沒料到生病是很大的數值誤差,但最緊要我沒有投入感情! 我什麼都沒有輸! 我沒有!! 對,找新伙伴…..我要化妝! 我要化妝!!
她拿起口紅拼命的塗在咀上,不停的塗,然後她看著鏡中的小丑臉,
失心瘋的狂笑起來。
每一個童話都有美滿結局,呢個都唔例外。
她完全的墮入幻覺中。她每日流連遊戲機中心,不停的打遊戲,當她輸掉時便會歇斯底里的尖叫。
直到一天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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